第一章
夺取结晶和直接猎杀都会导致他们的死亡,你以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愚蠢和天真了哦,从未猎杀过的猎物的猎~人~
“呵啊!”听到猎人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恢复了意识,吐出了两个恐惧时应该发出的音符。
烈火没有持续灼烧我的脖子,武器虽然丧失,不过脑袋也重新夺回了双手的控制权,再定眼一看,四周漆黑的巨树已经被洁白的墙壁代替。自己背后也不是潮湿粘稠的泥地,而是柔缓的床垫。
“你也算是醒了。”身旁传来一个略带倦意的女中音。
原来如此,我是被救了回医院了么。我转过头去,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军装的黑发女性,俊美的脸蛋上面出现了两条不和谐的伤疤,诉说着她过去令人遐想的经历。在疲倦的情况下,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坚毅眼神则证明着她现在的能力。
“谢谢中尉关心。”我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将手放在额前做出敬礼的姿势。
“不是在军营里只用叫我杰妮米就好,还有这些形式就不用做了,”杰妮米中尉摆了摆手,“等你稍微休息一下之后就会有军方的人来录口供了,你还是留点力气比较好。”
“谢谢杰妮米中尉的提醒。”
杰妮米似乎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坐直了身子,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我。
“等一下军方的人也会这样对你,现在我先给你来个预习,免得你等等吓得尿床了,随便我也私人问你几个问题。”
“好......好......”对伤员这样用刑真的好么,要是等等军方的人也是这样,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自己会不会吓哭。
“这样的表现可不好,等等要表现得稳重一点。好了,第一个问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将自己潜入被能力者们作为哨站的废旧工厂,以及将他们一一偷袭击倒的情况告诉杰妮米。但当我描述到自己追击没有来源的声音进入黑色森林亨维特的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追了进去,然后,枪?猎人,猎物,石子.......”我很困惑,明明一分钟前还认为自己记得住事件的来由,而在这里却卡壳了。
“......”杰妮米看到狼狈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用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更加不知所措,嘴里面只能不停的重复猎人猎物之类的字眼。
2分钟之后。
“不用勉强自己。”杰妮米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她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慢慢地揉着我的头发。“卫兵们报告你木勒的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不得了的敌人,才17岁,辛苦你了。”
“......我的......实力,是.....得到认可的......”不知道是我被冰冷的眼神吓掉了体力,还是杰妮米的摸头有催眠的力量,我的眼皮又慢慢地耷拉下来。
是啊,17岁的我,怎么会和枪械,敌人,血,军队,失忆联系起来呢。
或许我这是强行甩锅,一切起源于150年前的一起海难。
一支载着2万多名游客的船队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突然消失,轰动全球。各国各方都派出搜查队进行搜索救援,结果除了发现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之外,什么也没有。这在当时引起了民众们的诸多猜测,有认为是恐怖袭击的,也有认为是外星人出没的。总之,在当时看来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然而,在20年后,这群游客,突然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带着自己的身份证明重新回到了社会,并且要求政府作出对他们生命不尊重的赔偿——一片不受管制的土地,他们要自己建立国家。这当然是不能被允许的,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愿意割让自己的土地,但是他们又不想当面拒绝这些受人关注的可怜人,只能一直打着哈哈。然而,随着他们的回归出现的,还有不明生物袭击各国边境的信息——一项成为了那些国家政府们拖延根本不愿意支付的赔偿的最好理由。
但是随着袭击的情况日益增多,这些人似乎不能理解国家的难处,反而更加迫切强烈地要求土地。在某一个发生袭击情况最多的一天中,全球的国家都忙着调查袭击情况和救援被袭击地区的时候。他们,终于有动作了。
仅仅两万多人的,迅速占领了各个国家的贫穷或者军事薄弱地区。那天成为各国最难忘也是最耻辱的一天,每个国家都被仅仅一百多人的团队夺去了10%以上的土地,而且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直到有一天,一具浑身长满藤蔓和蘑菇的尸体被丢在M国外交部长家的花园里并且尸体上的蘑菇将部长炸成重度残疾之后,人们才知道,他们拥有我们未知的力量。
当各国决定进行反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他们已经构筑好了防线,河流是他们的屏障,山林是他们的盟友。这些超自然的力量让士兵们恐惧,将军们都认为要对付这两万人可能要付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代价,在我们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反攻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当时的各国的首脑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与他们的头目达成了停战协议,专心的对付那些袭击边境的不明生物。
很快,那些生物就被击退,和平的日子到来,大约持续了100年。
然而2年前,各国收到了有之前的不明生物出现在能力者居住区的情报,而且有目击情报称有能力者鬼鬼祟祟地混入市区。很快,普通人失踪的消息出现了。先是很偶尔出现失踪,之后是连续出现,再之后是集中在能力者区与普通人区交界的出现。在无法与能力者的首领进行联系的情况下,各国首脑开会认为这已经足够认为能力者们存在威胁了。
在100年前的教训下,他们意识到对付能力者不能使用人海战术,而是要培养出专门狩猎能力者的精英,他们将其命名为猎人。在第一队猎人进入能力者区进行狩猎,得到近乎全灭的结果后,军方终于总结出了对抗能力者的技巧。他们向外宣称,只要能掌握这套技巧,对抗能力者根本就像掐死蚂蚁那么简单,而且那些从未进行过军事训练的年轻人更能轻易掌握这套技巧。在帅气的宣传片,高额的薪酬和渴望建功立业的心理的诱惑下,很多年轻人都加入了猎人的训练。在第一年,新生猎人们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们赶走了所有渗透进市区的能力者,还夺回了一部分土地,以极少的代价。但在今年,猎人瞬间成为死亡率最高的职业,而且过了整整半年,没有夺回一寸地图,比起猎杀的猎物,猎人死亡的数目要更多。人们对成为猎人的热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部分地区的军队开始的半强制的猎人招募也让人们对此产生怀疑和恐惧。
如果是我在原本居住的国家,我的父母绝对不会允许我加入这样的组织。但是在外出留学的今年,我喝酒后与人打赌,假如我敢去参加猎人的招募,他们就必须给我一笔可观的钱财。
我原本以为这个赌我是赢定的,因为我隐瞒的年龄,我根本未成年,军队怎么会招一个未成年的猎人呢?然而我错了,或许是这个地方真的没人加入猎人,导致军队无法完成上头给的指标,他们居然强行给我一个天资聪慧的理由,破格将我招募。虽然我还是得到了那笔赌资,但是恐怕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使用他了。
没有训练一个月,我就被派去组队实战了,理由还是那个,结果也还是那个——破格加入战斗。很幸运的是,在4次的战斗中,虽然都有人阵亡,但都不是我,而且获得了相当好的战绩。而不幸的是,他们认为通过这些战斗我已经真正成为猎人了,要开始执行单独的任务。
我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父母,当然了军队也不会让我这样做,他们早已封锁了我的通讯设备。
昨天,就是我执行单独任务的一天。
也是最不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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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妮米中尉,你不觉得自己太宠这位新兵了么。”病房里进来了两个穿着黑色仿制西服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个子较矮的男人,看到熟睡的卢坤,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的表情。
此时,杰妮米坐在卢坤的床边,用手慢慢地拨弄着卢坤并不柔顺甚至是枯燥的头发。
“他是个伤员,也是个受害者,噢,可怜的男孩,仅仅17岁......”杰妮米漫不经心地说道。
“即使如此,他也是个军人,还是个猎人,这是他自愿的。”
“所以你们就顺水推舟违反规定将他拖进这趟浑水?”
“那也轮不到你来......”矮个子刚想回嘴,却被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制止了。
“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这样可以把,中尉?”
“再好不过了。”
这个时候床有一些晃动的声音。
“......中尉......?”
年轻的猎人醒了过来。
********
我从朦胧的睡梦中苏醒,眼前还是那洁白的病房和杰妮米中尉的温柔笑容,只不过,在病床前面,多出了另外两名不认识的男子。
“军队的人来了么,”我赶紧坐了起来,“卢坤二等兵报告。”
“猎人的感受器官非常灵敏,”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男人微笑了一下,“我是来自军队的杰瑞森上尉,隔壁这位是坦中尉,我们想就你昨晚在任务中被袭击的事件做一下询问。不用太紧张,你用自己舒服的姿势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
“好的。”我回到他的问题的时候,才发现他虽然在语句上指定的对象是我,但是却完全没有看向我这个方向。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杰妮米中尉。”
杰妮米看了我一眼,“他们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了。另外......”她突然转过头去,直视着病床前的两人,“要是我的部下在咨询之后出现了任何异常,你们绝对脱不掉干系。”说完这样一句有威胁意味的话语之后,便起身离开病房。
“什么啊......”坦在杰妮米离开后,低声抱怨。
“那么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么,年轻的猎人。”
“我准备好了,长官。”
“你知道你是怎么救回来的吗?”
“不知道,长官。”
“巡逻队的人发现你目光呆滞地站在检查点的入口,差一点就将你射杀了,不过他们之中有人认出了你的制服,所以把你救了回来。”
“那我可真走运,长官。”
“然后报告上说你没有佩戴任何武器。”
“这不正确,长官,因为我击倒了3个在旧工厂内的敌人。”
“击倒了?而不是击杀了。”
“......”糟了,他们是在检查点发现的我,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深入到旧工厂。虽然他们可能通过搜身得到了我没有佩戴武器的结论,但是他们无法得知这次狩猎行动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不过我现在却自己说了出来,不过也好,让他们知道其实我是不能胜任猎人这个职位的,好让我签订保密协议赶紧回国。“是的,只是击倒,没有击杀。”
“为什么这么做。”虽然杰瑞森上尉的语调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旁边的坦中尉冰冷的双眼却让我得知了一些信息。
他们在怀疑我?
“因为以我一个人的能力,即使是奇袭,也不能杀掉能力者。”
“奇袭,而不是反击?”“击倒之后再补一刀不就能杀了么?”中尉和上尉问出了两个不同的问题,不过中尉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退了回去小声地说了句抱歉。
“我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呢,长官。”
“先回答中尉的问题吧。”
“是的长官,虽然猎人以反击能力作为对付能力者的主要工具,但是我实在无法同时对付3个能力者,只能选用了这样的方法。”
“这就是不能补刀的理由吧。”杰瑞森很快作出了这样的评价。
“是的,他们站岗的位置是可以相互照应的,我击倒一个之后必须迅速离开原位置,寻找下一个突袭时机。”
“那在把3个人都击倒了之后呢,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或者取出结晶。”
“因为,我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低着头在记录着对话的杰瑞森上尉突然抬起了头,刚刚因为自己的失礼而后退到一旁的坦中尉也重新靠近了我。
“继续说。”杰瑞森上尉第一次正面看着我。
“我追踪呼吸声来到了亨维特森林,然后......然后......”
“有什么问题么,士兵。”
“我记不起来了,之前杰妮米中尉也问过我,但是我能回忆到的,只有血的气味,猎人,猎物这样的碎片。长官。”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在亨维特森林失忆的而不是在检查点前面?”
“我不知道,长官。”
杰瑞森上尉再次低下了头记录着我们的对话,旁边的坦中尉似乎还有什么想问我,不过被上尉阻止了。
上尉记录完之后,将笔录给了我,让我检查一下是否有误,之后在上面签名。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感谢你的配合,士兵。”上尉和中尉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刚打开门,上尉就笑了。
“你还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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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没有对你可爱的部下做出任何不合符法度的举动。”
“我知道,不然我早就已经冲进去了。”
杰妮米中尉和杰瑞森上尉两个人在拜访完受伤的猎人之后,走向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而坦中尉则是要带着笔录会总部作报告而没有跟过来。
“那么,你总不是只是单纯的约我出来喝杯咖啡吧。”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我不是很明白啊。”上尉拿起摆在自己前面已经10分钟的咖啡,刚想抿一口,在看到对面的美女尖锐的眼神之后,他又放了下来。“中尉,我觉得你对这件事关注度太高了。”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安心的答案吗。”
“应该只是被普通的精神类能力者袭击了吧,说到底还是个新兵,就这样排出去真是太鲁莽了。我应该代替总部向你们道歉。”“明明团队作战时表现那么出色。”上尉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应该?”
“杰妮米,在我这个位置,可不能妄下判决啊。”
“也就是说,你也在担心。”
“不会怎么担心,如果是真的就处决掉他好了。一枪的事。”
砰!杰妮米猛地站起来,一拳锤到了桌面上,将两杯咖啡震落在地。四周的客人无不惊恐而又愤怒地看着他们,但是在注意到他们身上的军徽之后,这些人都将自己的愤怒收了起来。
“噢噢噢,冷静下来美女。”杰瑞森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处理一下掉落的咖啡,同时支付了咖啡和杯具的钱。“我只是开个玩笑。”
“这可不像是玩笑。”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但愿如此。”杰瑞森拉开咖啡厅的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车已经来了,就当作是我开玩笑的赔礼,让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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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这个医院死寂无声,连乌鸦和月光也不愿意造访我这个地方,准确来说是我所在的病幢。因为是军人专属所以遭到嫌弃了么,而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可以让人受伤的战争。哦,死亡的猎人可不会被运到这里。
虽然要承受那个杰瑞森的拷问,不过我总算是活着的,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真是把下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
“真该感谢一下那个能力者。”我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就来给你感谢的机会啊。”门外的走道灯光忽然消失,一个顽皮但是无法判断来源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什....什么!”凭借着作为猎人的本性,我迅速翻身下床。原以为自己没有大碍,只是太累了才需要休息。结果我确实没有受到物理方面的伤害,但是精神方面就不一定了。
刚滚下床的我,脖子就“烧”了起来,但是我即使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脖子,冰冷的手也没有感觉到火焰的温度,只让脖子传来的疼痛加深,而且也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脑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啊..........你是......”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只能用手摸索着在应该就在附近的紧急呼叫按钮。
刺鼻的血的味道再次出现。
“如果你还有印象我是谁的话,应该知道这些小动作是没有用的吧。”背靠着的床垫传来下沉的感觉,正在摸索按钮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别的原因僵住了。
我想扭过头去,看看即将夺走我灵魂的死神的样子,因为之前在报道上看到好像军方已经能熟练的使用从死人的眼球中提取成像的技术了,那么我这样做也算是给普通人做出一些贡献吧。
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准确来说是我做不到。
背后的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双手,死死地绞住我的脖子并用力的将我按在床边。同时处于“烧”伤和绞杀的状态,我本应因为过度地的疼痛而失去意识。但是......
“舒服么,嗯?”从耳边传来的女性的低语似乎驱赶了我的疼痛,让我恢复了清醒,但是仅限于对她的话语。“不对夺走你第一次还救过你的女性说些什么吗?”
“......”不妙,我不能沉醉在这种虚幻的舒适之中,她在尝试......
“果然第一次是很不习惯呢,没办法啊,我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在呼唤你,可是你完全没反应嘛~所以我只能硬来了。”
她在说什么,呼唤我?今天除了杰妮米,杰瑞森以及坦,根本没人来见过我。
“咿呀.......”想通过大声呼喊重新夺回意识一口气按下紧急救援按钮,结果却发出这样不符合我身份的声音。
“居然发出了类似女孩子的声音,还真是有趣的副反应呢。”背后的女性嘻嘻地笑了起来。“好了,不继续玩弄你了,来干正事吧。”
绞着我脖子的双臂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像电路板一样的痕迹,并且散发出耀眼的血红色光芒,当这样痕迹遍布整个手臂的时候,就像是两团血红色的火焰一样。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不可名状的模糊的文字与图案,当其中一个文字变得清晰时,在我脖子下面锁骨的位置,也传来了烧伤的疼痛感。
“长过去了呢~”背后的女性似乎有点兴奋。
长过去了?什么东西。
当灼烧感一直延伸到我腹部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我身上出现了,同样的电路板一样的痕迹。她在......同化我?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如果她真的在同化我,那我不就在客观上被策反了!想到这里我本能的挣扎着,似乎因为这种仪式要消耗她的某些要素,我能够稍微的晃动了。
“唔,这可不行。”有些不高兴的她更加用力的绞住我的脖子,与此同时,痕迹延伸的速度变得更快,灼烧的痛感也加深了。“再这样我可不能保证你能舒服哦。”
怎么办,我完全没有办法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普通人罢了,怎么可能在能力者的手中逃离了。
没有办法了......
我只能在被同化之后,自行了断了......
就用GLOCK给自己的头来一发吧......
“呜......呜呜......呜.....”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少女啜泣的声音。
与此同时,血的气味,延伸的痕迹,灼烧感,全部都消失了。然后听到了有人从床下掉下,以及水泼洒的声音。有人攻击了她!
而且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用双手猛蹬病床,低身俯冲到门前,用身子将门撞开。失去平衡的我撞开门后便跌落在地,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撞到病人家属等待用的椅子的一角。
虽然头被撞破,但是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
一抬头,心已经凉了半截。
一双淡红色的双眼正直视着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腿裤袋处。
结果我一次犯了两个错误,背后有更可怕的敌人,我身上完全没有武器。
那个有着淡红色双眼的生物走近了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这时我的夜视力才逐渐恢复,发现前方是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女性。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是一身在夜幕中隐蔽性非常好的衣服,以至于即使我靠得那么近,也无法将她头上形状奇特的帽子与她黑色的秀发区分开来。
“别怕,菲登,会保护你。”与杰妮米冷淡时几乎一样的女声,但是没有杰妮米那种成熟的风范,反而有种强装出来的感觉。
当菲登这个词从走廊这边顺着风传到病房时,那边也传来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啧,逃走了么。”身边的黑发女性显得有些不满,“哎呀!”不过这时她才想起她的手也应该从我的肩膀上放下来了。“不好意思。”
“谢谢你。”我放下戒备,坐在了刚刚将自己的头撞破的椅子上面。“救我一命”
“你是个猎人。”黑发女性看了我一眼。
“恩。”虽然她的语气中存在一些敌意,但是我也没做出更多的动作,要她想杀我早就杀了,或者说我也逃不掉。
“今晚,她和我来过的事情,可以不要报告给军方么。”
奇怪的要求,不过作为救命恩人的来说,这是个简单的回礼了,只是......
“那破碎的玻璃窗和我头部的......”我摸了摸自己被撞破的头,虽然有疼痛感,但是却没有流血,在头发的遮盖下根本不能发现那个伤口。
“头上的伤没有问题,玻璃窗我能处理,你只要不报告军方就行了。不然我只能......”黑发女性晃了晃自己黑暗中的右手,传来了咔冾的声音。
“当然可以,没问题。”
“那么我先离开了,这里不适合我久留。”
“等一下......!”
黑发女性没有理会我,遁入黑暗中消失了。
“她是能力者么。”
********
“怎么样。”在军方的某个布满显示屏和音像分析设备的房间了里,一个正在喝咖啡的男人,正询问着他前面5个死死盯着显示屏的男人。
“不会错的,她来了。女王,她来过。”其中一个男人转身去回答道。
“然后呢。”喝咖啡的人放下了咖啡,拿起身边的一叠照片。
“但是她失败了。”
“恩?”
“她用能力破坏了几乎所有摄像头,断了整幢楼的电,用能力潜入了病房,”转过身去的男人顿了一下,“但是她却是破窗逃走的。”
“你是说那个新兵赶走了她?”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为0,长官。”
“你说几乎所有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
“是的,除了床底下那两个新装的。”
“有什么发现么。”
“是的,我们发现女王是从窗户那边消失的,然后新兵是往病房外逃走的。”
“意料之中。”
“但是奇怪的是,后来新兵重新回到了病房,而且原本在地上的玻璃碎屑消失了。”
“新兵自己处理的?”
“应该不是,摄像头表明他从靠门口的一侧上了床,而从未去接触过床另一侧玻璃窗的位置。”
“这是一个疑点,女王总不可能回来替我们打扫卫生的。”
“长官,我这否足以送那个外国小子上军事法庭。”
“哦不不不不,我们和那个小子无冤无仇。”
“我不明白,长官。”
“啊,我为我们找到诱饵了。”
********
“可恶,菲登的那个小**怎么在那里。”红发的女子从病房的窗户逃脱后,马不停蹄地赶向市郊的淡水湖区。
背后被圣雾击中的部位传来丝丝疼痛,所幸的是没有出血的迹象,要不然一个个的屠杀追兵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红发女子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能在我的诱惑下保持清醒,在仪式时反抗咒印的侵蚀,而且,还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
“啊,是的,只要把他从他那些队友旁边隔离开来,只要他被迫进入我们的领地,得到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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